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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我躺在船屋陽台上,閉上雙眼試著讓自己進入夢鄉以消淡那股被世界遺棄的強烈傷感,背後的軟墊像發出悶氣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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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我躺在船屋陽台上,閉上雙眼試著讓自己進入夢鄉以消淡那股被世界遺棄的強烈傷感,背後的軟墊像發出悶氣般襲擊我的瞌睡蟲,翻來覆去,明亮的白晝不時扒開我的眼,我皺著眉頭眼睛瞇成一條線,只見清澈的藍天白雲依舊,但它底下的那片土地卻成了監獄,而我是待審的囚犯之一,自問到底犯了什麼錯?

就在全面戒嚴、宵禁、通訊全面封鎖的第二天,我、阿飛和黑白決定在莫迪正式發佈廢除370號自治條款前的暗夜逃離喀什米爾。我們離開了,的確也再度跟世界搭上線,但諷刺的是跟喀什米爾的家人卻無限期地失去了聯繫!記得離開的那晚公婆的臉色無比沈重,尤其是婆婆一直勸阻兒子不要冒險,外面已經開始躁動叫囂丟石頭鬧事,說等兩天看狀況再走,公公也說生命安全最重要啊!兩老的不捨讓我深感罪惡,如果不是為了趕快跟我接下來的健行團員取得聯繫,其實不必冒這一趟險的!

暗夜的達爾湖大道上不少被砸碎的車窗玻璃和散落的石塊,車上我們三人神情緊繃,不知何時可能的突襲的莫名恐懼籠罩車內,我看著遠方的白色清真寺不斷禱告讓我們一路平安。

離家第三天了,喀什米爾裡面正在發生什麼事沒有人知道。有誰可以說出真相?有誰可以忍受人性尊嚴被如此踐踏?有誰可以還喀什米爾人自由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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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半輩子的時間大概都在想下半輩子要做甚麼,幸好我還是找到了。除了自己流浪,我也可以帶你去,因為這世界上,沒有什麼比旅行更能讓一個人了解自己。
Linnie,一個定居喀什米爾的台灣人,述說有關他鄉的故事。歡迎加入我愛喀什米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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